如果构图是引导观看者浏览照片、并留住其视线直至读懂照片的手段,那一定会有一些构图方法可以最大程度地强化你的影像。这些方法确实有,如果可以识别和理解构图的各种元素,你就可以运用这些方法。
下面列出了一系列构图元素。我们会对它们进行讨论,并研究它们如何提高摄影作品的质量。
- 光线
- 色彩
- 反差和影调
- 线条
- 形状
- 图案式样
- 平衡性
- 动态
- 正/负空间
- 质感
- 相机位置
- 焦距
- 景深
- 快门速度
本文节选自摄影经典入门教程《摄影的艺术》第三章——构图的元素之动态和平衡性。《摄影的艺术》(The Art of Photography)是著名摄影师 Bruce Barnbaum 的代表作,被视为摄影学习领域的“圣经级”教材。全书不仅讲技术,更深入探讨摄影的思想、审美与创作哲学,是帮助摄影者从“会拍”迈向“会创作”的重要读物。
该书作者以自己多年专业经验为基础,将摄影视为科学与艺术的融合。他强调,摄影不只是记录,而是表达个人观点;不只是按快门,而是需要对光线、影调、构图、主题与情绪进行深入理解和掌控。
1. 摄影构图中的平衡性
平衡性是指照片左右两侧的均等性。它可以被演绎为影调的平衡性,或者主体/兴趣点的平衡性。就像小孩子的跷跷板,支点附近的重物会与另一侧端点上较轻的物体构成平衡,而靠近图像中心的重要物体会与另一侧边缘附近的物体构成平衡。图像一侧的暗调与另一侧的暗调平衡。一个重要的物体,无论大小,位于照片的边缘附近,而另一侧没有同等重要的物体,这就会产生明显的不平衡感。
无论影调的平衡还是兴趣主体的失衡,往往都会让读者产生紧张感,而平衡的构图则会显得更加轻松舒服。你希望自己的所有照片都显得很舒服吗?我不希望。有时候,我会想用不平衡来制造出一定的紧张感。一些摄影师则经常谋求不平衡性,以制造出紧张感和不适感。
获取平衡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对称,但对称构图必须要处理得非常纯熟,不然就会显得很乏味。而不对称平衡的难度则高很多,但通常会更让人感兴趣。平衡性就像其他构图元素一样,应该细心地考虑,使它与你需要的氛围相匹配。如果你希望传导一种怪异、神秘或不安的情绪,不平衡会比平衡更有效。把平衡性与线条、形状和反差结合起来考虑,可以帮你创造出想象中的氛围。除了线条、形状和反差可以传达出潜在的兴奋感或放松感,平衡和不平衡也可以制造出舒适感和不适感。把它们结合起来,可以产生非常强烈的作用。

那么影调或者主体的上下平衡和上下不平衡呢?这不成问题。“平衡”这个词本身就是指左右的均等性,而“不平衡”就是指左右的不均等。如上图所示,所有的兴趣点都位于照片的下半部分,而上半部分则是一片全黑。但这幅照片的影调和主体平衡感非常明显。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左右方向,往往会产生不安感,但当发生在上下方向时,我们基本感觉不到不安。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面部等都是左右平衡的,而不是上下平衡。我相信,我们对左右方向的差别的注意能力会远高于上下方向。
2. 摄影构图中的动态
视线在照片上是顺着线条、形状、反差和物体的连续性而移动的,这种移动方式决定了照片的动态。在我的裂谷系列中,有很多作品都有着圆环形的动态,接近是螺旋状,而在我的森林作品中,动态是由树干的垂直上下方向形成的。太平洋西北角广袤的针叶林生长着崇高、笔直的巨树,它们传达出稳定感和力量感,而太平洋东南角的橡树林则有着复杂、弯曲的形状,表现出由狂野到温顺的一系列感觉。动态可以让人兴奋,动态越强,兴奋感就越强。
在《回旋裂口,羚羊峡谷》(见图 3-6)中,动态是沿着接近螺旋状的环形产生的。在《倒下的杉树》(见图 3-7)中,动态顺着倒下的树干强烈地向右上方移动。而图 3-9 也有着同样的右上方向动态。在《流动的大地,犹他州》(下图)中,动态从左侧的中心向外辐射,像风车一样。图像仿佛在动,而那片土地也确实在动。动态可以让人兴奋,动态越强,兴奋感就越强。

动态与平衡是互相联系的。如果动态是从左到右的,那么必须在右边加重分量,才可以维持平衡,而向左的动态则可抵消右边产生的失衡。动态可以产生失衡感和紧张感,继而产生更强的兴奋感。
过去,我经常在自己的作品中追求动态,但是现在,我对动态的重要性有了不同的态度,因为我看到越来越多的艺术摄影在没有强烈动态的情况下也能表现得很好。或许正是这种态度的改变,为我对美国和加拿大城市中心的拍摄作了铺垫。这些作品表现了静态、冷漠的建筑,这些建筑如今正占据着我们的城市环境。这些照片大部分都避免动态的产生,而寻求其中的几何式样。缺少动态并不意味着照片质量下降。动态,就像反差和影调一样,必须与作品的氛围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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